也顾不得顾忌这些规矩了。
“皇长子到底怎么了?还不快说。”
“就在刚刚,奴婢和以若想看大皇子是否醒了,好把药喝了,没成想,发现大皇子满脸通红,高烧不退,人也唤不醒……”
叶静姝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扶本宫去皇长子那里。”
金嬷嬷连忙召唤人,没有注意到跪着低着头得以徵,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大皇子到底怎么回事?”
叶静姝跑进来,看到满屋子的太医,以及床上满脸通红,昏迷不醒的水昱,焦急的问道。
“皇后娘娘,您救救昱儿,救救昱儿啊。”
丽嫔趴在大皇子床边,六神无主的哭泣,听到皇后的声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跪着走过来,直接抱住了皇后的大腿。
叶静姝被吵得头疼的厉害,但还是不甚耐烦的开口,“丽嫔,你先起来,陈太医,大皇子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都退热了,怎么如今又反复了?”
“回皇后娘娘,之前大皇子确实好了不少,后续只需要慢慢喝药调理便是,如今的情况,好似是又着了凉,加重了病情。”
“你确定大皇子只是着了凉,而不是着了道?”
丽嫔满脑子阴谋论,忍不住大声喊出来。
“回皇后娘娘,丽嫔娘娘,大皇子并无中药的痕迹,但病情本来稳定下来,却好端端的在屋子里又着了凉……”
“皇后娘娘,有人要害大皇子,您一定要救救大皇子,他平日里最孝敬您了。”
丽嫔哀凄的恳求,她知道自身情况,只能一切依靠皇后。
“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大皇子也是本宫的儿子,若真有人要害他,本宫可不会心慈手软。”
叶静姝眼神狠戾,心里怒火中烧,可也只能看着太医们进一步诊治。
从黄昏抢救到半夜,大皇子的烧总算退了一些,脱离了危险,只不过留下一点后遗症。
“回皇上,皇后娘娘,大皇子高热退下去,之后只需要喝药调理,不再见风使病情反复,很快就能好,只是……”
水泽和叶静姝听到前面的话都松了口气,但听到只是,心都提起来了。
“只是什么?说。”
太医压低身子,颤颤巍巍的说道,“只是大皇子高热反复,之前又是那般紧张的情况,恐怕有些烧坏了脑子,虽然不至于痴傻,但日后做事,恐会比常人反应慢一些。”
大殿内一片寂静。
半晌后一边的丽嫔突然发出凄戾的哭声,“我的昱儿。”
水泽的手颤抖,神情满是苦涩,嗓子瞬间就沙哑了,“可有恢复的可能?”
太医等人面面相觑,不敢出言做出保证。
最后还是陈太医硬着头皮开口,“回皇上,臣等会尽力为大皇子调理。”
水泽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已经冷静了一些,“大皇子就交给你们了,尽量把大皇子治好,还有大皇子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拉进慎刑司。”
“皇后,这里交给你了。”
水泽有些不忍看到水昱,怀着愤怒和苦涩离开。
叶静姝从刚才就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听到皇上的唤声,才回过神,下意识的行礼开口,“是,皇上。”
直到水泽的身影消失,叶静姝才慢慢得回过神。
走进内室,看着已经喝过药后,昏睡过去的大皇子,内心复杂。
但只有一个念头最清晰明了,就是大皇子完了,彻底失去争夺大位的可能性。
叶静姝单手扶额,微微闭眼,下一刻,整个人向后倒去。
“娘娘,您怎么了?太医,快来给皇后娘娘看看。”
以若焦急的喊道。
也幸好现在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聚在大皇子这里。
“皇后娘娘之前熬夜照顾大皇子,又几番惊惧,不需喝药,平时好好休息,晚间可以点些安神香。”
“多谢陈太医。”以若认真的点头。
“丽嫔娘娘,大皇子这边先交给您,奴婢先送皇后娘娘回去。”金嬷嬷恭敬的开口,
丽嫔神情麻木的点点头。
“以若,你留在这里。”金嬷嬷吩咐后,直接派人抬着叶静姝离开。
叶静姝并没有昏迷,只是不想再留在那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嬷嬷,看来要另外打算了。”
叶静姝烦躁的开口。
金嬷嬷把安神香点上,袅袅香烟飘散在空气中,叶静姝烦躁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主儿,正好此次大选,会有合适的人选。”
“不行,那些秀女背后都有家族姻亲,哪里会心甘情愿把孩子抱给本宫,就算表面心甘情愿,背地里不一定有什么算计,本宫可不希望养一个白眼狼。”
“那主儿的意思,是再推一个人上位?”
金嬷嬷试探的问道。
“大选的秀女如今都住进宫了,本宫若是再推一个婢女上位,那意思太明显了,在宫里不比在府内,皇上恐会对本宫心生芥蒂。”
叶静姝烦躁的开口。
金嬷嬷闻言,一时也想不到好法子。
“大皇子身边的宫人都好好审问,究竟是大皇子倒霉,还是有心人算计。”
屋内主仆二人小声商议着,没有注意到门口一道身影离开。
以徵匆匆回到她独住的小屋,坐在梳妆抬上,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的面庞。
铜镜照人模模糊糊的,不过也能瞧出是个面容娇俏的女娇娥,只是女娇娥的脸上如今布满焦躁,平白损了颜色。
如今住在宫里学规矩的秀女,明年就会进行殿选入宫,这前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若是不能抓住这个机会,等新人入宫,她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小。
以徵抬手摸了摸脸颊,感觉到手上略有些粗糙,连忙拿出护手用的桂花膏,厚厚的涂了一层。
“皇上,那些人被严刑拷打,也没人承认害大皇子,更没人承认开了大皇子的窗户。”
长忠把手上的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