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肩: “小卒过河赛大车,华子良现在是过河卒子。信用社的余主任跟他结拜兄弟,余主任的亲娘舅,就是县局的戚局长。你把华子良打死打残了,恐怕也不好过。 再说了,你们大家大姓的,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说出去恐怕也没面子。” “谁说我欺负他了,是那个傻蛋在欺负我!”胡老六咆哮。 “行了!” 胡大娃一拍桌子,下了结论:“大呆表弟好歹也是村长,给他一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过,你回去告诉华子良,再有下次,我掰了他的肋巴骨!” “哈哈,还是大表哥厚道。” 武大呆也松了一口气,挥手告辞。 胡老六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桌子上的两百块钱。 嗯,挨了一个耳光,似乎也不吃亏。 两百块买酒买菜,也能快活好几天了。 武大呆圆满完成调解任务,来到华子良家中,表了一番功劳,又叮嘱华子良:“你小子,以后别搭理我那葫芦娃老表们了,你惹不起的。” 华子良翻白眼:“我想搭理他?图他们的女儿陪我睡觉?是胡老六自己来的!” “少说屁话,传出去又要生事,安心开你的医疗室。” 武大呆瞪眼,背着手走了。 王八步子蛤蟆肚,还挺有气派的。 华子良摇摇头,继续坐诊。 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 骑车的是个漂亮姑娘,黄灿灿的金项链,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泽。 后面坐着谢寡妇谢雨枝。 华子良看那姑娘挺面熟的,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名字。 谢雨枝下了车,和那姑娘一起进门:“华医生,我给你送钱来了。” “不急,还特意送来呢谢大嫂。” 华子良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个寡妇,却能说到做到,比许多男子汉更有信义。 那姑娘打量着华子良,笑而不语。 谢雨枝掏出一捆零零碎碎的钞票,一张张数了起来: “华医生,我打听过了,你爹以前给人治疗毒蛇咬伤,一般都收八百块。我这里,有六百五,先给你,剩下的钱,等我秋收了再给你送来。” 看那些十块二十,还有五块的票子,就知道谢雨枝攒了许久。 华子良收了一百块,将剩下的钱推了回去: “现在涨价了,治疗蛇毒一千五。不过你小叔子田国浩跟我关系不错,我就收你一百吧谢大嫂。种田人,都不容易。” “华医生,这怎么行啊,你救我一条命呢。一百块,都不够药钱吧。” 太意外了,谢雨枝感动得两眼泛红。 “怎么不行啊!” 同来的姑娘嘻嘻一笑,把钱塞进谢雨枝的手里,对华子良笑道:“华医生是好人啊,好人有好报,以后可以生十八个儿子,个个都不是秃蛋!” 小学三年级,华子良遭遇鬼剃头,也就是神经性斑秃。 老爹给他治疗,干脆将他剃个光头。 看见华子良光溜溜的脑袋,同学们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秃蛋! “田晓月,是你!” 一声秃蛋,唤起了华子良的记忆,终于认出了眼前的姑娘。 小学同学,屯田坳的田晓月。 “哈哈哈,还是绰号好使,一叫你绰号,你就想起我了!” 田晓月笑得跟咧嘴狼一样。 “是啊是啊,我也记得你的绰号,叫做大鼻涕!” 华子良翻白眼,问道:“现在还拖鼻涕吗,我可以给你治治。” “去你的!” 田晓月脸色一红,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瞪眼道:“开医院当院长,了不起啊,见了老同学就挖苦,我什么时候拖鼻涕了?” 华子良笑道:“那我什么时候秃蛋,被你看见了?我上学就不穿开裆裤了,你偷看我上厕所的?” 噗…… 谢雨枝在一边,笑得岔了气。 田晓月脸色更红,咬牙骂道:“你这家伙不是好人,我说秃蛋,是你以前光秃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