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薄薄的东西,兜帽后移,她真容显露,一时间堂内所有山匪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听说,这毒连人的眼珠子也可以烂掉。”
少年隐含冷笑的声音传至众人耳畔。
众人一时再不敢多看,眼观鼻鼻观心。
“吃啊。”
折竹将一块红烧肉夹进商绒面前的小碗,她盯着那块肉,再抬头去看他,她不能明白,在周遭满是杀机的视线中,他为何还能如此随性不拘。
但她想了想,还是如他一般动了筷。
只要她不抬头看那些人的脸,她也能吃得下这顿饭。
少年到底也没吃几筷,却饶有兴致地斟来一碗酒喝了两口,而那刀疤脸疼得早已按捺不住,“小公子,你到底何时赐我解药?”
“解药只有一颗,”
折竹的目光在刀疤脸与寨主之间来回流转,“但中毒的,却是两个人。”
寨主与刀疤脸面面相觑,这厅堂内的气氛已隐约有些不对,二当家皱起眉来,心下越发怀疑,回头瞧见手底下人用粗布裹着少年的软剑上前来,他便伸手抢来,道,“大哥三弟莫要被这小子蒙蔽!解药定不止一颗!不信就拿这小姑娘来试!”
他说着,快速朝商绒伸手。
哪知少年身如鬼魅,竟比他还快,在他的手指尚未触碰到商绒半分衣袖时,他手中的软剑已被少年抽走,锋利纤薄的剑刃割破了粗布也割破了他的手掌,顿时汩汩的鲜血流淌出来。
商绒被折竹攥着手腕匆忙起身后退,他又忽然松手,刀剑相接之声入耳,她抬头,正见他的剑刃刺破那二当家的咽喉。
“二弟!”这一幕刺激得寨主瞳孔一缩,他抽了桌上的刀正要发作,然而少年沾血的剑锋犹如纤薄竹叶粼粼微晃,指向他。
“再犹豫,可就没机会了。”
折竹从腰间的躞蹀带中捻出一颗玉绿色的丸药来,他白皙隽秀的面庞沾了血,眼睛弯弯的,“你们是要替他报仇,还是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