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燕一边跑,一边说道。
她们都是闺秀,本就身娇体弱,怎么可能跑得过那非人的东西,滋滋的电火声越来越近,谢朝燕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黑云沉沉地压了过来,她脸色惨白,脚下一慌,踩到谢澹云的脚后跟,两人顿时一起扑倒在地。谢澹云与谢朝燕同时抬首,正见那闪烁电光的黑云浓浓地朝她们迎面压来,张开漆黑的大口,冷风加剧。
正是此时,“哒哒哒"的马蹄在剧烈的风声中隐约临近,很快,谢澹云与谢朝燕看到一匹快马擦身而过,那马背上紫衣郎迅若闪电,奔向黑云的刹那,他手掌在锋利的匕首上一擦,就着满掌的血抓出袖中黄符奋力抛了出去。那沾血的黄符落入黑云中,顷刻燃烧成,那黑云被火灼烧,猛然紧缩成一团,黑色的烟气减淡,雷电全消。
黑云飞快窜入天际,消失不见。
那紫衣郎手握缰绳,马儿引颈长嘶一声,他在茫茫白雾中回过头来,看向瘫坐在地上那两名姝丽:“二位姑娘,没事吧?”风雾之中,那紫衣郎金冠玉带,一双天生含情的眼微微弯起,风采斐然。谢澹云与谢朝燕背后两缕红雾淡去,而她们毫无所觉。谢府厢房中,阿姮忽然拍开霖娘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手,“腾”的一下站起来,暗红的眼眸微微眯起。
火种。
是火种的味道。
谢氏女竞然遇见火种了?
阿姮猛然朝门外奔去,霖娘满手都是被打翻出来的红胭脂,她却来不及收拾,崩溃地追出去:“阿姮!你去哪儿!你的脸……”今日程净竹与积玉仍在城中义诊,两张窄案前排满了人,程净竹才为一人诊过脉,细问病痛,才蘸墨落笔写药方。
笔尖才碰到雪白的纸,忽然人群中一阵喧杂。“哎你看那姑娘…她怎…”
“你快看呀……”
人们的声音落到程净竹耳边,他瞥见腕上霞珠微微闪烁流光,他笔尖一顿,一瞬抬起眼帘,正见那白衣少女拨开最前面一层人群,一双伪装过的漆黑眼眸朝他看来。
明亮的天光照见她的脸。
一半脸苍白的颜色被淡淡的红中和,杏花烟润,而另外一边,却是十分鲜艳的两道红胭脂指痕。
像一只花脸猫。
那只花脸猫很快跑到他面前来:
“小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