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入地,无所不能。”“……等等!“霖娘听到这里,尤其是“天生九首,赤羽如火”,她不由道,“你所说的异禽,不会是九头鸷吧?”
“看来姑娘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积玉点点头,“不错,此异禽正是九头鸷,原本寒泽极寒,除了生长在那里的天衣人之外,没有人可以克服得了寒泽的极度阴寒,所以天下纷争不断,一时并无外敌入侵寒泽,而得到九头鸷幼鸟之后,天衣人又用百年开凿冰山只为再找出几枚鸟蛋,再耗百年孵化幼鸟,使它们成群成势,然后……”“然后?”
阿姮歪着头看他。
“然后,天衣人出寒泽,入九州,"积玉神情肃穆,“最初,他们以在寒泽发现异宝为借口,与九州众国约定互通,他们将九头鸷赠给各国,因为九头鸷在占战场上更能比人类组成的军队发挥巨大的作用,所以诸国趋之若鹜,九州因获得力头鸷而爆发更加激烈的战争,而天衣人游走在战火中,以弱小族群的形象,卑躬屈膝地赚取诸国的赏赐,游走九州,学习诸国利用异宝的技艺。”“诸国纷争加剧,九州水深火热,多少君王野心勃勃,定要九州归于一统,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地交战,杀伐,但他们却没有料到,有一日,他们用血,用战争精心浇灌的九头鸷会忽然不受他们控制,九头鸷吃干他们的血肉,终结他们的战争,九州诸国终于一统,而一统九州的主宰,却是被他们忽略的天衣人。“天衣人始终是九头鸷真正的主人,他们用开凿冰山,孵化九头鸷那百年又百年的耐心从各国学来的技艺,又更加穷尽本能地钻研驾驭各类异宝的办法,然后,他们从难成一国的弱小族群,一跃成为九州共主。”“他们掌握,控制那些擅于发掘,运用各色异宝的人来为他们钻研、发挥异宝更极致的力量,并将九州各种奇异珍宝据为己有,那之后,天衣人开炼化天地异宝为法器的先河,一时获得更加强大的助力,凭着异宝炼化而成的法器,还有成群的九头鸷,天衣人拥有了一支无比强大的军队,然后,天衣人势如破竹路平七泽,成为九州八泽唯一的主宰。”
“那之后,除寒泽天衣人之外,九州七泽所有人类皆为凡人下民,而天衣人改中州上都为天衣神都,自此,天衣人以神的名义执掌九州八泽,此时期,称一一坍鸿。”
“所以,"霖娘终于明白过来,“天衣人和九州七泽其他所有凡人一样,他们本就是血肉之躯,只不过他们为了将天衣族群与其他凡人区分,故而以神自居?“是。”
积玉点头:“天衣人信奉自己高贵的血统,他们执掌九州八泽的坍鸿时期,所有凡人都是他们的奴隶,他们掌控着整个混沌世界,用九头鸷残酷镇压下凡人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他们用凡人奴隶去不断寻找,开掘各色异宝,也用凡人奴隶来试验炼化的法器,他们不断精心自己的炼化术,也是他们发现了有些异宝炼化而成的法器若用特殊之法植入人的体内,与法器共生,便可以获得比常人更高的寿数,那时侯,凡人的寿数至多已能抵六七十载,而天衣人却因为他们对于法器的钻研之精妙,而使天衣神族寿命最长可抵二三百年。”“可他看起来也没有个两三百岁。”
阿姮双手抱臂,细细想着方才那人的形容,她一点也感觉不到他有什么特别:“至于他那本命法器,简直一碾就碎。”此时,那道悬在半空的白符忽然飞快擦过她身边,阿姮立即转过脸,只见那白符骤化缕缕金芒,落在地上那片黑灰之上,金色的流光竟然渐渐勾勒出一副人的轮廓。
那张脸,赫然便是方才那人的。
“小师叔,"积玉定睛一看,锋利的眉蹙了蹙,他若有所思,“此人似乎不像是真正的天衣人。”
“不像?天衣人与常人有什么不同吗?你这都能认得出来?“霖娘吃了一惊。“天衣人虽可恶,但不可否认他们更懂法器的精妙,我上清紫霄宫也钻研此道,坍鸿时期天衣神都中锁有天衣古籍,有一部分如今正在我药王殿,我也是从天衣古籍中知道,天衣人虽在长相上与凡人并无不同,但他们的眼瞳却是幽绿的颜色,而这个人完全不满足天衣人的特点,他一只眼晶珠浑浊,患有目翳,而另一只眼虽无眼疾,眼瞳却也并非绿色。”阿姮根本没有注意过方才那人的眼珠有什么不对,此时她端详着被金芒勾勒出的这张脸,发现他的一只眼睛的确有些怪异,她好奇道:“他眼睛里好像有一层东西。”
“有些人年纪渐长,精气日衰,便会得目翳,眼睛中长出一层或白或棕的翳障,“程净竹说着,几步走到门边来,“而他翳障发红,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天衣人与凡人的后代。”
阿姮看向程净竹,不再说话。
而霖娘却好奇地问道:“天衣人和凡人的后代,都会有这种特殊的目翳吗?”
“也不全是,只是天衣人选择与冰冷的法器共生,就注定舍弃了一部分作为人的温度,他们与凡人结合所生的后代有些天生残疾,有些体弱多病,这本是天衣人对所有冒险与凡人通婚生子的天衣人的诅咒。”程净竹说道。
……什么?“霖娘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天衣人自己诅咒自己?”“是诅咒那些与凡人结合的天衣人。”
积玉纠正她:“天衣人始终认为天衣神族高贵的血统绝不容许任何凡人的玷污,他们将少数与凡人结合的天衣人视为叛徒,并使与他们血肉相合的法器发生异变,造成他们的后代生来就背负诅咒,但也因为多数天衣人对血统纯粹的追求,以及他们自身与法器相融后造成的某种弊病,他们虽然获得了比凡人更长的寿数,但血脉的传承却变得十分艰难,以至于天衣人虽然掌控了整个九州八泽,却依旧一如当初那样族人稀少。”
“那,他们又是如何跌落神坛的?”
阿姮忽然张口问道。
积玉对上阿姮的目光,忽然发觉,似乎他说话的时候,这位阿姮姑娘便总会张口询问一二,但若是小师叔说话,她就会显得特别安静。连霖娘也发觉了这一点,她的视线不由在阿姮与程净竹之间来回一番,但阿姮似乎看也不看程净竹一眼,正专心致志等着积玉的下文。程净竹抬起眼帘,淡瞥一眼积玉。
冷雨斜吹入廊,积玉临风,后背忽然有些发冷,他有些莫名,但见这一妖一鬼好似求知若渴,他便还是答道:“天衣人将凡人视作低贱奴隶,肆意屠杀施虐,早使九州七泽怨声载道,是九仪娘娘朝露以凡人草芥之身领众生杀出血路,搅动风云,那时,连天衣神子也为九仪娘娘所感,为解众生疾苦,火烧天衣神者都天衣人追求与法